在五角大楼,发言人肖恩·帕内尔面对记者关于“伊朗计划购买40架中国战斗机”的提问时,罕见地表现得有些松口,他表示:“我们当然在关注这一局势,心中充满忧虑。”随后,他转而强调美军的优势,提到“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战斗力”以及“午夜之锤”行动,以此来鼓舞士气,并重申对伊朗核计划已经被“彻底摧毁”的信心。
帕内尔的这番谈话表面上表现出对中伊关系趋近的担忧,实际上却暗含深意。他特别提到美军正在“以史无前例的招募规模增长军队”,并在印太地区“转变军事态势”,最终将话题引向“重建威慑力”——这不仅是针对伊朗的警告,也在向中国示警。显然,美国真正的顾虑并不仅仅在于伊朗获得几架歼-10战机,而更在于中国能够借此机会深入中东地区,影响其原本的战略布局。
与此同时,伊朗方面面对中国所提供的歼-10CE战机,却显得极为矛盾。单架歼-10CE的价格大约在5000万美元,40架的总量也只是20亿美元。考虑到伊朗当前的经济状况,尽管困难重重,但借助其石油资源进行抵押完全可以实现——就像巴基斯坦那样,尽管人均GDP远低于伊朗,仍然拼尽全力组建了自己的歼-10CE中队。
展开剩余71%在对歼-10CE的评估中,伊朗军方却对其“腿短”的特性表达了不满,而对俄罗斯的苏-35又觉得“配置低”,他们心中更向往的是像中国歼-16这样的重型战机。然而,真正的核心问题在于现代空战是一个综合系统的对抗,购买战机的同时,伊朗还需要配备预警机、电战机、数据链、远程导弹(例如霹雳-15)和防空系统(如红旗-9)。伊朗不仅缺乏充足的财力,更没有时间从零开始构建这样一个复杂的作战体系。
更深层次的是,伊朗在对待西方技术时表现出的盲目崇拜情绪。2016年,时任总统鲁哈尼就曾叫停了采购百架歼-10的计划,而希望能够引入法国的“阵风”战机。九年过去了,“阵风”依然音讯全无,连歼-10也还没有到位。更令人感到荒谬的是,伊朗空军至今仍在使用F-4、F-5,甚至是老旧的F-14“雄猫”,在潜意识里,他们依然认为这些上世纪的古董飞机比中俄的四代战斗机更具“先进性”,甚至幻想F-14能够与苏-57抗衡。这种脱离现实的“技术信仰”,严重延缓了他们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。
在当前的以伊冲突中,德黑兰认识到了美以双方所拥有的压倒性技术优势,尤其是那种来自于第五代战机的集群能力以及更为致命的“先发制人”的决策能力。五角大楼敢于提及“午夜之锤”行动来摧毁伊朗的核设施,无疑是对其实力的赤裸裸威慑。
面对美国和以色列的全方位、高科技“降维打击”,如果伊朗仅仅是购买几十架歼-10CE孤军奋战,那无疑是一种杯水车薪的做法。在没有形成系统性预警、指挥、电战和远程打击能力的支持下,即便是再优秀的单机也难以在动态战场中生存下来。因此,这也是为何伊朗在近年来将重心放在迅速见效的导弹和“小摩托”无人机上——这些不仅投资少、易成军,并且具有明显的威慑作用。
伊朗地缘政治的困境使得其在装备选择上面临更大的难题。考虑到距离以色列超过千公里的地理现实,歼-10这类中型战机在作战半径上显得捉襟见肘,而重型战机则因财力不足而无法购买,或直接无法建立起有效的作战体系。与其耗费巨资力争构建无法与美以抗衡的空军,不如继续专注于发展非对称打击能力,这成为了德黑兰无奈而又现实的选择。
五角大楼的“担忧”更是从战略层面对中国影响力扩张的警惕。而伊朗在面对摆在眼前的歼-10CE时却犹豫不决,暴露出其双重困境:一方面是对自身安全需求的模糊认识(对西方的迷信、对中俄的轻视),另一方面则是缺乏建立现代作战体系所需的财力与决心。
当德黑兰依然沉浸在“雄猫”的神话中时,现代空战的理念已经发展到了隐身、网络和体系的维度。倘若没有刮骨疗毒的改革勇气,单靠修补现有装备的方式,伊朗的空中领域恐怕很难逃脱被他国所主宰的厄运。技术的引进虽有可能,但思想的现代化则只能依赖于自身,挣脱那沉重的历史枷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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